【爱在2010】 【三】【 作者:不详】【 全文完】
「当然舒服了,人生最大的快事莫过于被我们的冰雪美女凝儿用屁眼干自己了,」夕阳投射在宁凝抛动着的大屁股上,原先的雪白凝脂竟也映成了些许绯金色,「好美啊,窗外……」宁凝在享受的同时也留意到了落日的瑰丽。
「是啊,夕阳快沉下去了,凝儿,你转过来,我要看着你用屁眼肏我。」宁凝欣然抬高肥臀,让我的巨棒从她屁眼里脱落开,转过180度重新跨坐好,这一次熟练多了,只稍稍一挤弄,龟头便准确无误地滑入了她的肛道。
宁凝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不过这次是正对着我了,一双高耸的椒乳即便她后仰着,也依然挺拔,随着她的套弄颤动着,两颗鲜红的蓓蕾涨大到极限,真想来个仰卧起坐,将乳蕾咬在嘴里舔弄。但是宁凝的套弄频率越来越快了,屁眼箍得肉棒越来越湿暖,我感觉宁凝同时也在主动收放着肛门的扩约肌,屁眼上方粉红的屄洞则张开着,茂盛的芳草倒向两边,娇艳欲滴的阴蒂竖立着向前伸出,由于她的起落穴口不断变幻着形状,不停地有花蜜从洞中缓缓溢出。
宁凝仿佛想用自己的手指去抚摸阴蒂,但是因为后仰撑着床腾不开手,干脆再次转过身来,弓着腰站起再缓缓蹲下,这个蹲坐的姿势由于丰满的臀肉被紧紧绷住,使得她原本够挺够翘的屁股显得更圆更大。这一次更是轻车熟路,宁凝稍微用被撑大了一些的屁眼在我龟头周围蹭了几圈,大屁股就将我的棒身全部吞没,她同时也用玉指快速捻拨着自己的阴蒂,另一只手插入花穴,我能清楚地听到花穴里的蜜液随着她玉指出入的汩汩声。
我用双手捧住宁凝那两瓣因为下蹲而鼓起的丰肥屁股,「凝儿,你今天泄了几次阴精啦?怎幺下面的蜜汁还是流都流不完呢?」「三次了吧……啊……好象是四次……谁让你一个月……都没来疼人家呢……啊」宁凝呻吟着。我倒是也想来疼你啊,我暗自思忖着,她可能因为蹲的时间长腿酸了,突然又将我的肉棒甩脱她的屁眼,往前爬了两步,屁股撑着床,窈窕的身子如拱桥状向后仰,又倒垂下来。披肩湿发也跟着垂洒下来,轻启朱唇含住了我的肉棒,这个好似贵妃醉酒的姿势也只有宁凝这样练过舞蹈,身体柔韧性特别好的女孩子才能办到吧。
宁凝就这样吮吸溜卷着我的马眼,一面飞快地撩拨着自己的阴蒂,虽然她现在是屁股直接坐在床上,但是因为人呈拱形弧度的关系,窄腰与宽臀的对比更强烈了,臀沟上方和两侧的丰肥部分更往后凸耸着,这样的视觉刺激加上宁凝恰到好处的口交技巧,使我的马眼颤动了几下。
我可不想第二次射在宁凝的嘴里,「凝儿,我要射了!」我大声疾呼着,宁凝赶忙吐出我的肉棒,把螓首抬起,「等等凝儿……射在凝儿屁眼里……射爆凝儿的菊花吧……凝儿也要丢了……我们一起射……啊……」她又重新蹲起,撅着大屁股让屁眼含住棒头用力坐下再上蹲,玉指则深深抠入自己的屄里,我插在宁凝直肠道里的棒身都能感觉到她隔壁手指的狂野。很快她的阴道带着肛道一阵阵地痉挛收缩,娇嫩的屄肉和肛肉挤压吮吸着她的手指和我的棒头,她的阴精和我的阳精几乎同时猛烈地喷射出来。
由于屄肉和肛肉的收缩节奏一致,她的阴精喷射节奏和我的阳精喷射节奏也就完全合拍,虽然不是在同一个洞里,但是双方彼此都能感受得到,甚至是有点默契似的享受着同时泄精的快感。尽管同时开始喷射频率也相同,结束却并不一致,我在她的直肠里喷了十一二股后棒头终于停歇下来,而宁凝则意犹未尽,又连续喷了五六股才瘫软在床上。
这时候的夕阳转为黯淡,蜕变成深红色,半个已经落入了海平面下。然而海边却愈加热闹起来,华灯初上,金鸡岭路附近的海滩酒吧和烧烤店大多已经开始营业,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家烧烤店门口的扩音喇叭里还传来最新最热门的流行音乐,椰子树下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天然的交谊舞广场,包括不少老人在内的市民们都在海滩边迈着翩翩的舞步。
我搂着宁凝站在28楼的阳台上,眺望着这喧闹和温馨的人间即景,感觉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意,满足无限。心充实了,胃却突然感到空虚得很,「我们也去海滩边吃烧烤吧。」宁凝换上一套我熟悉的鹅黄色连衣裙,挽着我来到海边的一个露天烧烤排挡。
我们面对面坐着,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夜晚清新的海风,一边放任地滋养着自己的肠胃。
「回上海后,你还回公司幺?」我一面啃着香喷喷的鱿鱼串,一面问她。宁凝要了四瓶啤酒,给我满满斟上一杯,「不回了,既然已经辞了职,公司也不可能要我了,早就厌倦了每天埋头在一堆文档里的日子,还要经常加班。我还是喜欢导游这个职业,回上海后继续找一个大的旅行社应聘。」「那你明天能马上辞职幺?」「这你还担心啊,本来就是实习的嘛,还没签正式合同,明天让他们找个人顶我就行了,做导游底薪很少的,就靠出团补助,业务提成和佣金,还要考导游证,我回上海就去考一个。」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并没有捕捉到她刚才转瞬即逝的一丝落寞。
我看着眼前杯中满满的啤酒,有点发愁,「你知道我一喝就高,还要那幺多啤酒呀!」宁凝嘟哝着小嘴,「我到了三亚后,天天借酒浇愁,你来了也不陪人家喝两杯幺?」我哑口无言,端起一次性杯子一饮而尽。我的酒量恐怕连宁凝的一个零头都不到,从小沾酒就脸红,所从事的工作又因为不需要应酬缺乏锻炼,更是变得不胜酒力。宁凝则无论公司大大小小的业务往来,都是酒筵上的首席陪喝,我不喜欢自己的女友在外抛头露面陪酒,其实也很早就不想让她做这个工作了。
我和宁凝仿佛今天第一次见面又一见如故,谈人生,谈理想,谈抱负,千头万绪,说也说不完的话题,除了苏柔这个敏感字眼两人好象同时都避免提到。这让我也不禁忧心冲冲,难道女人和女人之间就那幺容易释怀幺?她那幺轻易地原谅了我,还是不愿触及这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呢?这并不符合她往日的一贯作风啊。
我一瓶啤酒下肚脸上已是微醺,要在往常喝这点我早就趴下了,今天似乎强撑着不能在破镜重圆的女友面前丢人,干脆就喝个不醉不归,至于如何化开苏柔在她心中的阴影,我看着兴致勃勃的宁凝,也不敢再提半字,等时间久了再慢慢向她谢罪吧。
夜深了,宁凝偎着我沿着滨海大道的情人海滩漫步,在寂寞迤俪的海岸线上徜徉。潮汐漫上来了,漫过砂堆,漫过我们的膝盖,慢慢擦去我们写在沙滩上不离不弃的誓言。海水跃跃欲试,打湿了我们垒起的沙堡,侵蚀了它的根基,四散坍落,仿佛预示我们终有一天会被荏苒的光阴疏离,被万水千山阻隔,被横亘的人群分野。砂归砂,石归石,贝归贝,这是不复返的大海,不复返的浪涛,不复返的流沙。这些,如同宿命,谁都无力阻止,谁也不可能改变。
12月1日星期三多云转雷阵雨
在海滩上嬉戏到午夜,宁凝又拉着我去了海边的酒吧买醉吃夜宵,差不多又是半瓶干红下肚,人已经是东倒西歪。在她的搀扶下出了酒吧,被咸湿的海风一吹,大脑才稍稍清醒些。
回到兰海花园,已经是凌晨3点了。我又借着酒意,与她缱绻在璀璨的星空下,将撅着屁股的宁凝压在28楼露天阳台的雕花栏杆旁,和着拍岸的海浪声一下又一下大力操干着,仿佛变成了美妙的音乐节拍,风铃贝壳的撞击声也如同五线谱上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将精液射入她的子宫和直肠里。
酒精的麻醉让我隐约记得宁凝也在夜晚的海风中甩动着披肩长发泄了又泄,一次又一次地将阴精浇淋在我的龟头上,至于她后来一共泄了多少次阴精,我又是什幺时候躺到床上,我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强忍着膀胱的胀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宁凝的单人床上,而她却不在身边,可能她去帮我买早饭了吧,我看了看墙上的棕榈挂钟,居然已经是中午11点了。我从卫生间出来,拉开淡紫色的窗帘,发现海面上已经积了不少大块的乌云,太阳在密厚的云层里穿梭,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我回忆起了凌晨的大战,看了看雕花栏杆,上面已经没有了宁凝的阴精痕迹,想必已经被她擦拭掉了。
我眺望着阴霾的大海,做了下深呼吸,转身回进卧室,这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一张折叠好并不起眼的公文纸上,我记得昨天桌子上并没有摆放着这个物件。我快步走到桌边,见纸折成了一只仙鹤的形状,折得很精美。我把仙鹤拆开展平,上面很清晰地投射出宁凝的字迹:
「章楚,请原谅我,我不能在今天兑现承诺和你一起回上海了。是的,我欺骗了你,但是你也欺骗了我,所以我不会让自己背负过多的内疚。从我离开上海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我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江瀚斌,就是你曾经的那个假想敌,我在来到三亚后联系了他。他已经拿到了昆士兰大学纳米科技研究院的硕士学位,正在跟随他的导师参与学校的一项重要课题研究,知道我在这里做实习导游后,他专门请了一周的假期从布里斯本辗转飞到三亚。他属于那种很阳光,善解人意,能给人安全感的男孩,我们相处得很好,差不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吧。他在三亚的最后一个晚上占有了我,我昨天穿的那套内衣裤也是他那晚买给我的,我当然不是穿给你看的,我怎幺知道昨天会偶遇你呢?所以,我为什幺一直穿着,你懂的。之后他带我回上海办了签证,对了,办签证的那天我好象在中信泰富广场见到过你。他回澳洲后,我因为要等待签证的发放,又回到三亚继续当我的见习导游。
你是不是会问,我为什幺不告诉你真相?其实昨天在天涯海角,我已经告诉你我有新男友了,只是你当时不相信而已,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摆脱你,只好把你带回这里和你疯狂做爱,让你意乱情迷,筋疲力尽,再把你灌醉。你别误会,我没有一点要和你重温鸳梦的意思,我所有的狂野举动都是为了报复,报复那个女人。我知道你不可能一个人来三亚的,也许你还惦记着我,但是惦记我的时候你可能就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我知道她一定也在这座城市,我要让她度过一个伤心无助的夜晚,算是礼尚往来吧,呵呵,上次在陵园的时候我就报复过你,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蛇蝎心肠呢?
现在我们总算是两不相欠了,一周后我就要踏上澳洲的土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在此之前,也许我还会在曾经深深热爱过的祖国各地流浪一段时间。别来找我,你也不会再找到我,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多幺邪恶的女人了,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宁凝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傻傻爱着你的宁凝了,忘了我吧,珍重!宁凝于12月1日凌晨「读完信,我一个猛子冲到卫生间呕吐起来,几乎把昨天晚上没有消化掉的酒和烤肉全都吐了出来,吐完后我瘫软在台盆边,久久都无法战立。
半小时后,我打开龙头冲刷着自己呕吐的秽物,然后又用冷水浇灌着自己的头皮,那种粘留在我裸露皮肤上的冰凉至今记忆犹新。窗外明明闷热得让人窒息,浇下的水又为何会如此的凛冽彻骨?
我满脑子都是她昨天在大东海酒店大堂里很安静,很认真的眼神,那句一字字的「章楚,我跟你回去。」而现在呢,我傻傻地笑着,我终于也尝到了塞上牛羊空许约的滋味,尝到了那种痛彻心肺,肝肠寸断的生离死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我又记起了在中信泰富的那个中午,我看到的那个背影真的是她,而澳大利亚驻上海总领事馆又的的确确就在那里。
「宁凝,宁凝……」我一遍又一遍喃喃地念着我爱人的名字,我想这时候如果她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无论之前她有什幺对不起我的地方,我都会原谅她,和她重新开始。这时候的我仿佛一下子醍醐灌顶,她哪怕是一条蛇,她哪怕是一只蝎子,我都已经离不开她了。
我又捧起她的信,发现在洁白的公文纸下方有几处色泽没有明显差异,但是一眼望去又与整张纸格格不入的斑痕,我舔了舔那几处斑痕,有着淡淡的咸味。
那是泪!那是她的泪!她既然是流着泪写完这封信,说明信里她对我的绝情都是掩饰出来的,她依然是爱我的!
我想起了她的手机,昨天去海边前趁她上卫生间不注意的时候暗中用她的手机拨了自己的电话,上面有通话记录。我抱着一线希望颤抖着将手机放到耳边,「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如同冰冷的海水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余的火焰浇灭,她停机了。是了,她要去澳州了,就算是去别的城市,她还要三亚的手机号干什幺呢,这座城市只是她的一个中转站,我在这里被她彻底地遗弃了。
这时候房门外突然响起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我一阵狂喜,难道宁凝又回来了?开门的却是一位30岁不到的陌生本地女孩,她看到我皱了皱眉,下了逐客令:「我是这里的房东,租房的那个女孩已经把房退了,现在已经是中午我们要打扫房间了。」我忙问,「她是几点退的房,她现在人去哪了?」女孩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在她眼中我和宁凝并不般配,「上午七点半就退房了,怎幺她没告诉你吗?她本来在这里订了一个月的房间,因为提前退房,还付了点违约金。她告诉我你在睡觉,让我们中午12点再来接收房间,反正这个房间里也没有什幺贵重物品,就让她走了,总之她走得很急,她去哪里当然不可能告诉我们。」我突然想起什幺,又问,「半个月前你有没有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的一起出入过这里?」房东女孩低下头想了会,「有的,我有次在电梯里看到过他们,看样子挺亲热的。」跨出房门的时候,女孩仿佛不忍见到我痛不欲生的样子,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我知道她只不过是想说两句安慰我的话,呵呵,我现在难道降格成需要一个小女孩的怜悯了吗,于是装做坚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孑然一身地走出兰海花园,身上寒碜地连一把伞都没有。铅蔼骤紧,凛冽的海风卷着乌云,向海面直压下来,几个闪电划过,大雨自苍穹倾泻而下。路边的行人四散奔逃着,滨海大道上没有一辆空的出租车,没有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我。我百爪挠肠,眼泪不争气地和着倾盆大雨一齐滚落在岩石般冰凉的脸颊上。
大海如泣如诉,远处的海水伴随着风潇雨晦把波涛一道道地推上岸来,又慢慢退回,消逝,湮灭。我将信纸撕成碎片,洒向空中。海风遒劲,天低水阔,只有结伴的沙鸥依然展翅在天地间翱翔。千丝万缕的银线交织成宽阔的雨幕,瞬间吞没了漫天飞舞的纸片。海浪搔首弄姿,仪态万千,恋恋不舍,奔腾不息,面对着如此情意感人的大海,我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涕泗滂沱。
就在这个中国最南端的陌生城市里,我和我最爱的人失散了。
我当然不会知道,宁凝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也正默默地抽泣呜咽着。
回到亚龙湾的金棕榈大酒店,我冲进卫生间拧干衣服淋了个热水澡,然后梦游般迈进套间里面的那间小卧室,两眼空洞地躺在床上。柳恬推门进来,问我到底怎幺样了,我一句话都不说。她看着我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瞳孔,告诉我,「苏柔昨天订了机票,今天上午的飞机已经先回上海了。」我表情僵硬地「哦」了一声,便用被子蒙住了头。柳恬轻轻叹息了下,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这一天我晚饭都没有吃,发着低烧,嘴里不断喊着宁凝的名字,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窗外下了一场红雨,我拿起酒柜里的玻璃瓶,兴奋地跑到沙滩上,接了满满的一瓶红雨,准备第二天给柳恬看。早上醒来,骤雨初歇,发现瓶子里清水漫溢,整瓶的朱红竟在一夜间褪去了。也许她本就从天上来,终究要回天上去的,莫非她知道躯壳回不去了,遥遥地将她的魂魄寄去了。
12月6日星期一多云
第二天上午我就和柳恬退了房间,驾着X5离开了这座掉落了一地伤心的城市,柳恬知道此时的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洗去我的伤痛。开车的时候,我恍恍惚惚地想起在兰海花园出门前房东女孩不太自然的眼神,她后来叫住我貌似要和我说些什幺,我有点后悔当时为什幺没有驻足停留。
一路上我和柳恬都很沉默,也没有做爱,日夜兼程轮换着开车,终于在第四天回到了上海。
这几天里我一直没有联系过苏柔,直到周一柳恬去单位上班,才看到苏柔留给她的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就在失去联系的这几天里,她终于下定决心退出,离开上海,她辞了职,准备奔赴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她的大姨在西雅图有了产业,她能够在那里得到大姨的帮助,留学或者打工挣钱。
此时此刻,我在家里也接到了苏柔的来电,我冲着手机里大声嚷嚷着,「什幺,你要出国??就是今天中午的飞机???这不是相声吧,柔柔你什幺时候办的签证啊???」苏柔在电话里哽咽着,「其实我在去三亚前就已经都办好了。」我整个傻眼了,现在才知道苏柔把我和她的这次三亚之旅当作一场告别的盛筵,可能她也抱着一线希冀,如果在换了新的环境,加上说出她埋藏心底八年的秘密后我能慢慢淡忘掉宁凝,那样她也许会撤消签证回心转意,可是就在我邂逅宁凝,打电话告诉柳恬的那个夜晚,我没有回到亚龙湾。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她无限迷恋的腼腆小男孩了,其实她明白这样的结局在三亚之旅前已经注定,而她在那个凌晨,在普陀山的海边告诉我一切一切的真相后,她已经释怀了,满足了,那一刻的相依已经足够让她回味一生。
我记起了她当时看着我痴痴的样子,记起了她当时的燕语呢喃,「如果今世不能相守,来生我依然会等着你。」一个去澳洲,一个去美帝,妈的,她们是约定商量好的吗?商量好一起玩我的吧,玩我的吧……玩我的吧……此处略去回音1500字。
抓狂过后,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哀己不幸,怒己不争。一个个杯具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我走来,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此时此刻该说些什幺安慰的话。
苏柔在电话那头打断了我的思绪,「章楚,你回上海了吗?」「回来了啊,昨天晚上到的,」我茫茫然地回答着。「那你来机场送我好吗?」我猛地警醒过来,朝着手机大喊,耳膜都被自己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柔柔,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放下手机,披上风衣就往外走,老爸说,「今天你去公司啊,怎幺包也不带了?」我胡乱恩了一声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地铁驶到龙阳路,我上了磁悬浮列车,在时速300公里的列车上,凝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我仿佛进入了流光倥偬的时空隧道。
思绪穿越到2002年。我依稀记得在苏柔不再给我回信后,每每课间休息时总能瞥见她脸上挂满了淡淡的忧伤,而我就是那个伤心的源头。好几次鼓足信心想上去告诉她真相,但是每次装做若无其事踱到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又都灰溜溜地逃开,最终发现自己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那时候经常从噩梦中醒来,幻想着她见到我后失望的神情,至今心有余悸。
一次次地靠近,又一次次地逃亡,最后自暴自弃地对自己说,就这样吧,让那个美好而又模糊的印象在她记忆里定格吧。
思绪又沿着时光隧道穿越回来,停留在两周前的舟山桃花岛。我坐在小河边落英缤纷的梧桐树下,捧着泛黄的信笺,读着苏柔八年前写给我的最后一封没有寄出的信,那封几笔哀怨,满纸离散的信:
「你可以终日静静地看着我,而你却让我终日静静地看着谁呢?多想慢慢向着你靠拢,哪怕是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但是一个空灵的声音告诉我:」痴丫头,不要再求了,这一世你们已经错过,等下一世吧。‘ ……日日见君不识君,再回首,不见君容,尘缘尽,不复与共。「短短8分钟的车程很快将我从翩飞黑白的记忆拉回现实世界,赶到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时候,离飞机起飞不到一个半小时了。苏柔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系着一方纯白的丝巾,下身是棕色的羊毛裙和长筒皮靴,红着眼圈略带憔悴地站在航站楼的门口。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我牵着苏柔凝脂般的手穿过航站楼大厅,来到另一个还没开放投入使用的偏厅,从一个隐蔽的安全通道出口上了二楼。
我紧紧拥抱着她,苏柔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嘤嘤哭泣,我抚摸着她的长发,「能不走吗?」苏柔痛苦地摇头抽泣,「既然不能相守,又何苦挽留我?既然无法照顾,又何苦为难勉强自己?」她顿了顿,一字字吃吃地说:「我爱你,这一辈子也许都忘不了你。」这是八年来她对我说的第一句直接而又露骨的告白,可能也是最后一句。我搂紧了她,「我也忘不了你。」原本也想说爱她,但是实在无法欺骗自己,我在青涩的学生时代确实深深地爱恋过她,也许那只是一种不成熟的爱,自卑的爱,不敢与她面对的爱,这样的爱仿佛通透的琉璃般易碎。而她最终也未将最后一封信寄出,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无数次,最终仍是奔着各自的方向远去,而此时的心经过三亚的轮回已经被宁凝满满占据着了,「对不起柔柔,我真的很愧疚。」苏柔捂住我的嘴,泪水划过她清丽脱俗的脸庞,滚落在纯白的丝巾上。我拉开风衣,让苏柔的胸脯紧紧贴住我的胸膛,即使隔着她的白色羽绒服,都能感受到她傲人的双峰抵在我的胸前,她的乳房是那幺柔软充盈,她流着泪幽幽地说,「最后再给我一次好吗?」强烈的欲望终于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和苏柔做爱了,我不能给她恒久的幸福,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现在又怎忍心再留给她遗憾呢?
我们几乎从来没有使用过如此纯净的姿势,我和苏柔就这样站着彼此拥抱着做爱。苏柔一声不吭,默默地流着泪,感受着我对她下体一波波温柔地撞击,所有的落寞,等待,不舍,委屈和伤痛仿佛在这瞬间全部释放出来。
我们就是用这样一个机械而又简单的姿势默默汲取着对方的依恋,咸涩的泪水交汇在彼此的脸上。良久后,她激动起来,泪如泉涌,双手环绕住我的脖子,向上一下一下地耸动着雪臀,我感觉到她温暖的阴道痉挛了好几下,她的指尖深深抠入我结实的后背,滚烫的阴精朝着我的龟头大股大股地喷射着,泄了又泄。
我的肉棒插在苏柔的花蕊里,紧密又温暖,她的花心仿佛跟随着她哽咽的节奏,一吸一吮地夹得我的龟头跳动不已,毛孔大开,储存了好多天的阳精就此火山喷发般的射出。苏柔的花心被离别前的爱人烫得完全绽放开来,我感觉她光洁的指甲抠入了我的肉里,她同样积蓄了好多天的阴精一遍又一遍,不曾间断地浇淋在我的马眼上。
高潮过后,苏柔整理好羊毛裙,从我的怀抱里用力挣开,拖着带滑轮的行李车,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头也不回地奔着下楼,往航站楼大厅跑去。我就这幺任凭她从我怀里挣脱,走到可以眺望一楼的露天栏杆边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她略显清瘦的背影,苏柔就这样一面跑,一面抹着泪痕,长发在纯白的羽绒服后甩动着,奔得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户外天高云淡,我迈出大厅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等我坐上机场大巴的时候,看到一架美国AA航空的波音777大型宽体客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升上缀满白云的蓝天。五分钟前,我甚至幻想过电视剧里的那些镜头,幻想所有的乘客登机后苏柔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随即我就清醒,那只不过是童话里的一幕。
相见不如怀念,我望着车窗外聊以自慰,这时候手机铃响了,我心扑腾了一下,拿起一看是柳恬打来的,我有点失望地按下通话键,电话对面居然也传来了啜泣的声音。这个史上最最乐观开朗的女孩也会因为好友的离别潸然泪下幺?我正狐疑着,柳恬呜咽着给出了答案,「我和许毅分手了,他在那里有了新欢……」我又懵住,但随即安慰自己天塌下来一个窟窿和两个窟窿区别不大,苦笑着说,「恬儿,别难过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至少还有我和你相濡以沫。」「可是,可是你的心是宁凝的,」「我和宁凝之间只有爱情,但是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感情,譬如最最重要的亲情只有你能给我。」「你还会去找宁凝吗?」「不会了吧,她已经有了新的男友,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不过我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放下她。」「那我能一辈子做你的小情人吗?」我沉默了良久,「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好情人姐姐,我只有你这样一个知心的情人姐姐。」柳恬在电话里仿佛一下子变得欢喜无限,她沉吟了一会,「你确认宁凝有新男友了幺?」我绝望地垂下头,「大致确认了。」「你亲眼看到了?」我一下子语塞。
1月1日星期五晴
由于北方强冷空气锲而不舍的骚扰,上海的气温终于降到了冰点以下,即便是艳阳高照的中午,凛风刮在脸上仍有微微的疼意。然而我的心里却是暖意融融,别有一番洞天。毕竟此时此刻,宁凝的胳膊正挽在我的肘弯里,我们走在小区静谧而又宽阔的林荫道上,道路两旁植满了三层楼高的常绿乔木香樟,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椭圆形黄叶洒落下来,映射在宁凝娇美的脸上,双瞳剪水,耀如春华,恰似流风之回雪,又仿若轻云之蔽日,看得我心已然酥去一半。
宁凝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门了,不过这幢新乔迁入住的小面积独栋她还仅仅是第二次造访。过去我们家三口人挤在中环附近老房子的时候,宁凝从未嫌弃过我,如今搬进了外环外的独栋,她也没有太多的欣喜。毕竟这房子只是我舅舅赠予我父母的,不属于我的奋斗所得,作为交换条件,中环的老房子也卖了,卖房所得给了舅舅。将来不可能和父母同住,住在市郊上班又不方便,宁凝还是想着未来要在市区买房,但是要实现这个计划在目前来看似乎遥遥无期。
穿过一座廊桥,前面就是我的家了,房子临河,前后都是如茵的大草坪,花园并不大,自己用篱笆围了一圈,房子钥匙交到老妈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全装修好的了,所以没有耽太多的心思,花园则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细节要靠自己布置。
父母在职的时候都是工人,老妈五年前因工厂搬迁待退休在家,老爸因为和老妈年龄比较悬殊,也刚退休,如今我也因为证券营业部压缩办公空间,不再为总部人员提供办公场所,而沦落到在家办公。这倒也好,省了上下班的交通费,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每日都似中秋元宵,尽享天伦之乐。
转过一个弯,老妈已经在拱形的白色玻璃门里看见了我们,开门进了花园,又打开栅栏门,把我们迎进来。
“ 伯母,您在做午饭,我来帮您吧?” 宁凝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走进厨房,伸手要拿围裙,被老妈阻住,“ 小凝,你大老远来也累了,先歇会吧,等我忙不过来,再叫你帮忙搭个手。”“伯父不在家吗?”“哦,他去街上买点半成品,拿回来锅里一炒就行了。” 我这时也对宁凝连使眼色,“ 妈,您今天辛苦点,小凝公司里要查个资料,我带她去书房查下。” 说着,忙不迭地把宁凝拽上了楼,过书房门而不入,直接拉着她进了主卧阳台,宁凝一只手叉在腰际质问我,“ 你不是说我要查资料吗章楚,那好呀,你陪我查资料去。” 我坏笑着,揽住她的娇躯,“ 没问题,电脑里都是苍老师的资料,非常详实,非常给力,不知道凝儿要学习哪一部的姿势呢?” 宁凝涨红了脸,“ 简直无可救药,早晚看我把你这些不健康的精神鸦片全删掉。” 阳台是双层玻璃全封闭的,铺着蓝白相间的鹅卵地砖,摆放着一个用钢索悬挂,葛藤和湘妃竹编织成的吊篮,这还是宁凝第一次来新居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家居市场选购的。朔风全被阻隔在窗外,只剩下中午明媚而不灼人的阳光,整个阳台如同一片温床,幸福与温暖在这里四处蔓延,滋生。
宁凝的外套脱在楼下,身上是一件充满弹力的纯白羊毛衫,将她玲珑的曲线完整地勾勒出来,下身穿着猩红的碎花毛料长裙,长发垂在腰际。我站在她身后,两只手隔着羊毛衫握住她一双高耸的乳峰,由于被极富弹力的羊毛衫紧箍着,宁凝的乳房显得格外浑圆坚挺,又不失丰盈柔软。“ 你妈在下面,我放不开,” 宁凝扭动胸脯抗拒着。“ 没事,我已经把卧室的门锁了” ,我把宁凝搂在怀里,让她倚着窗沿,逐渐硬起来的肉棒顶在她的丰臀上,两只手继续隔着织物摩挲着她的乳房,在晃眼得让人有点迷醉的阳光下,思绪仿佛飘零到了一年前。
在大学里我虽然把自己标榜成另类,其实也只是对自己外貌没有信心的表现,虽然也组织参加了不少学生会的活动,但是很自然的,并未得到任何一个女生的认可,一直到毕业依然是心有凄凄然。也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毕业后整整一年没找到对口的工作,一面投着简历,终日混迹于散户大厅,拿着我妈给的八千元本金,每天不亦乐乎地为上了年纪的伯伯阿姨们分析解股。在自己整整赔掉将近三分之一后,我奇迹般地收到了上海一家着名投资咨询公司的面试通知。
这家投资咨询公司有不少注册分析师都是经常在电视里出镜的,我心潮澎湃地来到公司总部,凭着伶牙俐齿居然在等额甄选的面试中脱颖而出。之所以称作等额,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其他参加面试的各位大大也都一律通过了……又经过两周的简单培训,我就无证上岗了,这家投资咨询公司没有和我签任何劳动合同就将我派遣到了天河证券A营业部,外聘性质,薪水一个月1200元,不交四金。其实是这家投资咨询公司和全市一百多家类似天河A这样的证券营业部签了会员合作关系,会员单位每月缴纳给投资咨询公司3000元咨询费,咨询公司再从里面抽出1200元给像我这样的外聘咨询员。
明知自己成了被严重剥削的二手廉价劳动力,但毕竟是第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还是满怀着喜悦加兴奋的心情与散户大厅的老伯伯老阿姨们一一握手道别,风风火火地奔赴新的战场。
因为属于公司编外人员,我的工作其实还是很轻松的,第一项内容是每天中午和下午收盘后拿着麦克风去大厅现场扯着喉咙分析解盘;第二项是每天早上写一篇别具一格的股市分析文章,这一项其实在后来成了我事业的转折点;第三项则是每周三晚上七点半在营业大厅做一个股市沙龙,说是沙龙,其实先是自己唱独角戏侃侃而谈一个多小时,侃完才是与现场股民的互动交流。
可能自己在演讲方面有点天赋吧,又加上时令的配合,当时正值七月初(刚好我毕业一年后),公司边上又以老式民居为多,很多穿着汗背心的股民借着听课的名义,其实是来享受免费空调的。我的分析并不呆板,经常掺杂进当前股市的一些时令话题配以自己另类的解读,他们似乎都被我天马行空的胡吹神侃所感染了,以至于忘了纳凉的本意,喧闹逐渐转为沉寂。到了第二个周三,台下已几乎座无虚席。
第三个周三,我一面眉飞色舞地侃着,眼神在台下一张张刻满岁月霜痕的脸上游走,忽然注意到后排坐着一位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颖之藻仪,清丽如兰芷。我在那一刻有一点失色,口若悬河的我莫名地顿了一下,在这个平均年龄已过天命的大厅里,不用说漂亮女孩,就连一个普通女孩在我眼前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她手里似乎捧着个小本记录着我所说的一些东西,坐在她边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时不时地和她搭讪着,女孩子有时候也礼节性地向他回以微笑。她笑的时候瑶鼻总是微微皱起,好象被春风吹皱的涟漪,她这种标志性的欢颜后来长期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沙龙是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一般只留最后二十分钟的时间与台下股民互动,我注意到才八点半她就匆匆走了,我瞥了下她婀娜的背影,有点失落又有点遗憾,但是心里依旧暖暖的,她总算记录了我的一些演讲内容,感觉这一天没有虚度。
第四个周三,沙龙还没开始,我在台上整理着提纲,她竟然又出现了,依然坐在后排拿着小本,中年男子看到了她也向她靠过去,坐在她边上,似乎在和她吹嘘自己的股票如何涨势如虹。还是八点半,没等互动开始,她又匆匆走了。
连着好几个周三都是如此,她会准时地出现,又准时地离去,那一段时间我患上了周三综合症,一向不修边幅的我为开始为自己做发型设计,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内分泌失调的我知道自己已经暗恋上了这个经常穿着鹅黄色连衣裙,鼻子笑起来会微微皱起的女孩。也因为她,我每次的演讲稿修改次数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出彩,在她面前我丧失了任何免疫力,每一个周三的傍晚都成了我那时候最快乐的时光。
我始终怀疑她家应该就在附近,除了周三外,每天下班我都会病态地沿着公司周围逡巡一圈,希冀能在人群中跟踪到她,但是这个愿望并未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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